命运偷换流年误转

觉得名字长可以直接叫误转

(日常诈尸瞎写瞎涂
(墙头超多 随缘爬墙
(沉迷90年代 simply time out
混的圈再冷也是心头好
是五分钟热度也是一辈子真爱

“而我依然讨厌这个世界,它周遭反复,泼你冷水,又给你一缕希望。”

"但明天终将来临。"

此致。

believe

“Believe me, he is only a liar and a fuCking annoyed cunt."
"Just like me."

在很久很久以后,久到Liam自己都觉得已经忘记了那个永远笼罩在他头顶的阴影的时候,当有人对他谈起所谓相信,他还是会愣上一瞬,然后用探寻的,质疑的目光,反反复复地在对方的脸上拐上两遍。

"Hey, buddy, bloody use ur brain, what is believe?"
"There's forever a 'lie' inside of it."

他半仰着头,看着白云蓝天高飞鸟,口中嚷嚷着不知什么令人听不懂的b话,一副十足rock N roll的模样,漂亮的蓝眼睛里,亮晶晶的闪着意味不明的光,大概是琉璃破碎的棱角。

他才不会傻到去相信什么believe。
他又不是什么乐意被辜负的受虐狂。

他是大名鼎鼎的band主唱,有漂亮的皮囊,清亮的嗓子,这两点能够让他勾搭到任何一个酒吧里的姑娘。

他是这个时代的宠儿,只属于万人仰望的那个地方。

他自带光芒。

即使它不足以照亮他头顶的那片浓重黑暗。

滴答滴答,窗外的雨不住细细密密地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,发出恼人而接连不断的低微声音。

明明没有人在听,但仍是倔强而执着地不住响着。

就像那些美丽的,透明的,像漂浮在可乐里的冰块的回忆,明明没有意义,却依然清晰存在。

Liam微垂着眼皮,头脑昏昏沉沉的,觉得好像昏昏欲睡,却又无比清醒。

他似乎是做了一个梦,睁着眼。

他看见Manchester被层层灰色雾气蒙盖的灰色天空,看见5岁时跟在追着球的Noel身后踏过的带露草地,看见14岁时和Noel打第一架的水泥墙角,看到20岁把着话筒唱起live forever时的铁架搭成的舞台。

他看到自己。

看到眨着蒙了水雾的清澈眼睛,试着抓住身前哥哥衣角的小矮个儿,他歪着脑袋,似乎那个白色衣角随着摆动开出了一朵花来,而他是一只觅迹追踪的蝴蝶。

啧,这一点都不rock N roll。现在的Liam超rock N roll Gallagher不满地撇了撇嘴。

可是那个弧度凝固在他的嘴角。

他看到Noel几乎完全没有犹豫地回过头来,几乎完全没有踌躇地在脸上露出一个露齿的,夸张得难看的笑脸。

他问怎么啦,用他曾经无比熟悉的温柔语气,声音里带着少年稚气,却又坚定地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要守护的人,要行走的道路。

那时他还不是天生的领导者,他也不是最佳的执行人,他们是兄弟,仅此而已。

他看着Noel看着自己,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。
那是他们的Golden age,虽然没有他挚爱的oasis,没有后来他坚守的britpop道路,但是同时,那时他们之间没有舆论漫天飞舞,没有价值观参差起落,没有金钱利益没有灯红酒绿,那时他们什么都没有,但那时,那时他们真正的面对面站着,真正的双手紧握。

但那时,或许只有那时,他们真正拥有彼此,同时拥有彼此的全世界。

那时Noel说什么来着?

"hey, take my hand,just believe it."

他看到Noel。
他故意穿着擦得发亮的黑色皮夹克,头发理得只及发根,还自我感觉良好地半昂着头,目光高高地投向天空。黑色的柳丁靴有着银色镶边的装饰,双手不经意地插在口袋。

俗得一批,Liam想着,唇角却不自知地翘起来。
这是当年眼光差到极点但又盲目自负的Noel。
是他最熟悉的那个Noel。

是这个Noel带他走上了铺满彩灯闪闪发亮的、他认为正确的道路,替他找到他真正喜爱的梦想。
就像在林里迷失已久的人,忽然在密密凿凿的横枝竖杈间,觅得一束艰难洒落的光芒。它极尽全力挤进他的生命,挤成一束几乎微不可视的亮线,然后在地面碎成一粒粒,却生根发芽,开花结果。

然后枝叶被风吹动,光芒消失,可是那颗种子留下了。

它们抽枝长叶,成了无花的果树,年年在秋日萎靡,却又年年在重新生长。

就像Noel将他引致正确的道路,自己却在一个岔路口毫不犹豫地分道扬镳。

Liam对此颇不理解,明明他知道这条路指引至哪里,他知道这条路鲜花丛生,他知道这条路群星闪耀,他知道他们在做正确的事,他们唱着like 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.

可是他还是离开了。

然后Liam抬头去看那条岔路,那是一条更笔直,更宽阔,更平坦易行的道路,路两旁有昏黄的路灯,还生长着他只在童话里听到过的树,有金枝玉叶,上面开满钻石雕刻的花。

可同时,这条路无分昼夜,没有星光,只剩彩色的霓虹灯,一闪一闪的,照得他眼眶发酸。

他坐在童年家中狭窄阴暗的起居室里,脚下是已经开裂的浅蓝色地垫,因为常年不擦洗盖满油污和薄薄一层尘埃。

他惊讶地意识到自己甚至记得走在那上面的感觉,脚底打滑,可是却又看起来软绵绵的,明明只存在于对立面的两种感觉,相融相汇,相并相存。
他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,也至今都不明白。

他看到Noel坐在他对面,捧着一本封面布满黑斑污点,页脚翻卷的小飞侠,目光却落在他身上。
那是成年后Noel的目光,Liam低下头,微微颤抖了原本直视的眼神。

它总能设法看穿别人的想法,却将自己掩饰在层层堆叠的伪装之下。不像童年时,一切哀喜都浮于面上,无所隐瞒,从不设防。

现在的他笑起来,真正的快乐却已湮灭于唇角。

他看着自己,问的问题却孩子气十足
"Who do u like best in the book?"

Liam开口便想说彼得潘。
可是仔细一想他并不喜欢彼得潘。

那个自大,骄傲,走起路来鼻孔朝天的彼得潘,
那个心大忘性也大,总是想不起故友名字的彼得潘,
那个似乎与尘俗毫不沾染,实际却深情款款永远将Wendy名字放在胸口的彼得潘,
那个一辈子都是孩子的彼得潘,那个或许根本没有一辈子可言的彼得潘,那个以自己爱的方式生活,所以快乐一生的彼得潘,

那个多么像他的彼得潘。

那个多么令他羡慕的彼得潘。

如果可以,Liam仔细想了想,他还是愿意永远停留在童年时,虽然那时他不得不面对着那个没有理由被称为父亲的人的尖酸言语、气则毒打,虽然那时他总是趴在明亮的玻璃橱窗前看那些亮晶晶的糖果,口袋里却一分钱也没有,虽然那时他待在那座四四方方,墙刷得很白的,没有栅栏的监狱里,听一群goldfish般的无趣成年人讲些听不懂半个字的理论。

当然,如果时光只存在于他和Noel之间就更好了。

听起来怪恶心的不是?

太阳快要升起来了,光芒即将拥抱世界。

可是Liam被锁在时间的尽头,他听见遥远的南极,传来语言不明的长调,夹杂着凛冽的风。

而现在,最后一颗星星黯淡下去了,

他的世界终于崩溃。

“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了,可明天不是我们的,

我们要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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